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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徐历史文化——西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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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徐历史文化——西关

清徐历史文化——西关

重修于1992年的西关市楼

清徐历史文化——西关

清源古城西门洞遗址

    西关,古称西关厢。位于县城西门外。清顺治《清源县志》上卷载:“西关城周三百四十丈,门三,敌台六。今废”。可想,在350多年前西关的门堡,敌台应该还在。就区域范围比较,西关要比北关大许多。另外,西关还是县城之外太汾官道路经之一的西官道。那时修建城堡敌台,作用既在防范外敌,同时也用于防洪。多少年来,西关地处县城与西山中间地段,山里人不进城即可便捷地交换他们手中的农副产品。因此,西关厢逐步成为西山地区乃至晋西北山区与清源县城商贸交易的中转站。直至民国年间,日本人入侵之前,西关街的商贸仍兴盛不衰。那时,晋西北地区如静乐、岚县及娄烦、古交一带山区百姓,都将他们当地产的小米、胡麻油等山区特有的农产品,用毛驴驮运下来出售,再换上山里所需的布匹、麻纸等日用品驮运回去。据说清源城里粮店街所卖的小米、食油大多都是从后山里运下来的。
 除此之外,西关厢还有传统的炒米制作工艺。据说,那时的炒米生意也十分红火。西关炒米制作工艺讲究,销路甚广,南到潞安府(晋东南长治)及运城一带,近销榆次、太谷和祁县。周边商贩都到西关北街采购炒米,运回去再作加工,制成“麻粘”出售。
    西关村在民间社火文化中也有独特之处。其它村正月十五闹的是文社火,西关村则耍的是武社火,除群众爱看的火流星外,村内年年有武术队表演,手舞棍棒、长矛、大刀,以武为乐。
    相比之下,西关村在经济、文化明显优于北关、东关,每年蔬菜上市,清源菜市西关厢的菜最多。
    在家族姓氏方面,乔、苏二姓居多。民间有顺口溜:乔六成、苏三成,杂七八股只一成。在人文历史方面,近代有乔万选、乔万森等留美博士、大学教授,现代有武术精英陈生富等名人。在文物古迹遗存方面也非西关莫属。如今,西关村现存古迹还有五、六处之多。如:市楼、关帝庙、龙王庙、玉皇阁、碑亭以及周边的隋代西城门洞和明代砖城墙。总之,比较而言,如今的西关村是县城一处文物古迹点缀最多,并具有历史文化氛围的唯一的关厢社村。
    西关厢内的街道均以市楼为中心,设东、西、南、北四街。东街、南街都不长,住户不多,店铺也稀少。西街、北街较长,住户多。很早以前,大多店铺门面都集中在此,正如乡人所言:那时西关的店铺一家挨一家。西关厢周边有小区:刘家园、殷家园及杏林三个自然村,均为解放后重新划入,一同归清源城南二所辖。
    一、市楼东街:在市楼东。此街东西走向,全长五六十米。东依西城门,西至市楼,是西关厢最短的一条街道,民国年间街内仅有剃头铺、小客店各一处。
    二、市楼南街:南街和东街大小与住户都相差不多。姓氏以罗、张为主。民国初年,基督教太谷支会传教士康保罗牧师(美国人)在此街落户传教,并在南街造教堂一所。同时在教堂开办女校,女校至日军入侵后停办。
    三、市楼西街:西街为西关厢主街道,古称通商街。街道东西走向,全长约180米。街东起自市楼,西至关帝老爷庙。街中原有文昌阁一座,后改称观音阁,解放后拆除。相传民国年间,此街为西关商贸街。街道两旁店铺比比皆是,当地人皆说:那时街上的店铺一家挨一家,来往商客很多,仅驴驴店就有四五家(所谓“驴驴店”为西关独称。因店内接待商客主要以山客为主,山客来往主要以毛驴驮运货物为主,店内大多无车马,故称“驴驴店”)。
    山客,是当地人对山里人的一种称谓。那时来的山客范围很广,远至晋西北的静乐、岚县,近有娄烦、古交。人们经常看到山客们,用毛驴驮着他们当地产的小米、胡麻油来清源粮店街出售。回去的时候再办好山里所需的日用品,如布匹、麻纸、食盐、陈醋等。因此,山里来来往往的毛驴川流不息,对当地人影响很深。西关老者曹金海老人回忆说:山里人很辛苦,赶一趟清源来回路程得两三天,一天的山路下来,到了西关就天黑了,只好住在西关店了。那时一头毛驴只能驮七十来升,为了多运,赶毛驴的人还要身背一二十升。那时西街西头最大的车马店为“永隆客栈”,由本地人石昌普经营。据说此店清代以前就有了,那时,西关也是京城到西安的西官道之一(东为徐沟的东官道),因而此店过去接待的大多是官、商之客,后来交通发达了,官商路径改道,才改作山客驴驴店了。西街东头还有一个永茂客店,后来改作“骆驼店”,专为接待陕西骆驼队为主。日军入侵后,山客也逐渐不来了。
    在店铺方面,西街大的店铺还有乔万选的“务本生”杂货铺及醋坊。依次有“德义园”布庄(清源范庄人张景长开)、“恒义”米面店、“德信顺”油店(平遥人开)、“锦生裕”杂货铺、药铺等,至于小的店铺就不计其数了。
    除此之外,西街中段还有基督教教堂一所。据西街教会人员介绍,西关基督教始于民国初年,由基督教太谷支会康保罗(保罗为基督教徒的别称)牧师前来清源西关传教,并修教堂、医院各一所。教堂至今还开着,并有专人管理。教堂北面有明楼院一处。明楼两层七大间南向,风格高大新颖。由西关人乔万选于民国三十五年建(至今尚好)。到如今,由于时代的变迁,市楼西街早已失去昔日山客来往的喧闹和繁华。但街头古迹遗风依旧。东有古市楼,西有关帝老爷庙,中有民国明楼院。一条具有历史渊源的古街道,依然显示着它的文化氛围。在当今,也是一处名符其实的历史文化名街。
    四、市楼北街:市楼依北的街道称北街。此街南依市楼,北至吊桥坡上的龙王洞。全长约180余米,与西街不差上下,是西关厢两大街之一。街中除市楼之外,还有龙王庙、鲁班庙和吊桥坡上的龙王洞。为此,西关厢每年夏季五月端午在龙王庙里祭祀龙王,并在北街举办庙会。家家包粽子、制凉糕请客待人,赶集看戏,好不红火。在商贸店铺方面。大的店铺有“日兴昌”布庄、“裕和玉”醋坊、“聚和隆”米面店、“乾生源”杂货店(南营留人开)。北街的中段还有基督教太谷民贤中学办的医院一所。医院最初的大夫姓刘,后来有杨二贵大夫(平遥人)。医院至日军入侵后,由于日本人对基督教医院存有敌视,并经常有意去干扰,最后迫使该院关闭。街北还有毡铺、油坊、面饼铺、磨坊、炒米房等店铺。
    提起炒米坊,当地人都晓得,那里是出售炒米的店铺。据当地老者讲:西关炒米远在明清两代就很兴盛了。远的不说,仅民国年间北街加工炒米的人家就有30多户。这些人家将此传统的炒米工艺视为传家宝,加工技艺只能传男、不能传女,多年来成了不成文的地方乡规。老者们讲,炒米加工赚钱不多,但制做起来非常辛苦。那时炒米原料用的是晋祠好大米,炒米时只能一把一把地炒,一次不能大批加工,因此收入都不大。再说炒米整个加工需六七道程序,而且每道程序都不能含糊。首先将优质大米在苏木红药水中浸泡一天左右(苏木是一种中药药材,有舒经活血之功效),再用小笼蒸,一次只能蒸一节,不能多蒸。火炉里添的碳都用风峪沟(南峪)的碳,其它碳不行。一节米需蒸两次,才算一道工序。大米经笼蒸后要凉干,才能入锅(锅为普通家用锅)进行烘炒。在整个炒米过程中,炒米火候是关键。炒好米,火候适中,不怕受潮,吃得香,咬得脆,为晋中一绝,可谓独一无二。那时来西关北街采购炒米的商贩,远至潞安府长治和运城一带,周边有祁县、太谷及榆次车辋等地都纷纷来此购买。回去后再加工制成民间小吃“麻粘”上街出卖。每年腊月是西关北街加工炒米的高峰季节,有的人家还到柳杜常丰村买上粞,自己制作麻粘正月里上街出售。上世纪五十年代,由于农业合作化、粮食统购统销,大米没有了来源,西关北街的民间炒米业也随之没人做了,从此北街的传统炒米工艺渐渐地消失了。
    此外,北街还有两位名声在外的平头百姓,在这里我想是值得一提。一位是民国年间,武术名人陈生富。一位是人称庄稼财主的王同虎。
    陈生富(1914—1985),省立国民师范毕业,一生酷爱武术,民国25年陈已是太原地区武术界的佼佼者。民国26年日军侵华,清源沦陷,陈鄙视日伪政权。日伪几次登门去陈家要他出任武术教官,都遭拒绝。解放后,陈立足务农研究种菜,博得省农科院专家认可。多年来曾获市、县农业劳动模范和先进科技工作者。并选为政协清徐县第六、七届委员。陈一生耿直、做事公正,博得乡人尊敬爱戴。
    北街另一位叫王同虎(大名王鄘),王同虎早年丧父,老母在家纺花织布。家里兄弟四人以他为大,故老母托他执掌家政。王个头不大,能言善语,治家严谨,一生务农。王一大家起早贪黑成年累月倾身于菜地辛劳,兄弟四人分工不分家,媳妇妯娌打理招外,老母在家纺花织布,王氏一大家和睦相处,生活上克勤克俭,为左邻右舍称赞。王家的菜地由赖地变成好地,由几亩地发展成几十亩。按王家的说法:那全是好地。因而日子也一年比一年富裕。对此,北街的临家们都皆有口碑:王家的钱都是从牙齿缝里抠出来的。同时,王家的家规也是十分严明的,那时王家上西门菜市坡卖菜,全家从来不在外面买着吃,也不在外面零花一分钱。兄弟们把卖了的菜钱都要一分不少地交给老大王同虎。当地人还有传言:王家每到秋后,厨房里的“笊篱”(一种涝面的工具)就掛起来了。意思是冬天日短,农闲少劳动,饭食只能吃稀的,不能吃干饭,并由一天三顿饭改成两顿饭,为此可节衣缩食攒钱过日子。解放后,搞土地改革,划定阶级成分。当时按王家的实际情况,土地多,家境富裕,划个地主成分也在范围之中。可是王家种地从来没有雇过长工,农忙时就连短工也没舍得雇过。总之,王家之富是全家劳动所得,没有剥削之嫌。因此,只能按政策给他定了个“中农”。对此大家也无话可说。不过事后人们还是给王家送了一个“庄稼财主”的称号。
    1958年,农村掀起献宝运动,就是动员地主老财和过去有钱的人家把财宝献给集体。这次运动,王家也列在其中。王家无奈,最后只好把藏了多年的一大油瓮现成钱(铜钱)捐献给了集体。满满一大缸古铜钱呀!论斤称足有一吨多重,为此引起县城一时轰动。由此可想,那些沉沉的铜板曾是王家祖祖辈辈一滴一滴蓄攒起来的卖菜钱,如今,铜板虽然失去了货币的功能,但它从另一个侧面也成了王家劳动成果的再现,同时也是一个时代的折射,一户农家饱含的辛酸苦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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