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桃李——代李青
本报记者 苗志崇
这样扑朔迷离的采访经历已经遭遇过很多次了,但还是再一次的让我们恐慌了。当我们真真切切地触摸和感受这个村庄的时候,透过村民模糊的表达,看不清这个村庄悠远的过去,是“坐井观天”的郁闷;为了外围材料的补充和完善,我们对文体局申遗办、文化馆、乡文化站和曾在晋祠文物组工作的王泽老先生进行了采访,有迹可循的史料和文物遗存都一一印证了我们采访的价值,然而残缺不全的局部记忆却给人“盲人摸象”似的无奈。
在这个有着中国古代“百戏”之一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高跷项目的村庄,存放在晋祠重达一万三千余斤的大铁钟铭文上明明白白镌刻着其前身“李青村”字样的古老地方。当这些故往旧事从这些耄耋的老人的嘴里源源不断流淌出来,有的连字都认识不多的老人,却可以确凿无误地告知那些曾在这片土地上发生过的神奇故事——亦真亦幻、神话和杂史交错的口口相传的历史典故和传说,无据可考,却有着实物存世……让人有一种“宇宙洪荒”式的迷茫,或许历史的源流就出自于此,就如同这些老人们被岁月打磨逐渐变化了的苍老脸庞,在浑浊不清的残缺记忆中交替往复,原本清澈的源泉,渐渐融入泥沙俱下的河流,最后失落在浩瀚的历史海洋深处,成为不可辨识的尘埃。
集义乡代李青村:现有村民1670人,耕地3000余亩,粮菜各半,粮食种植以玉米为主,蔬菜以辣椒、葱头为主。是我县申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高跷项目的起源地,该项目为中国传统“百戏”之一,据说该项目起源于公元前,并曾为唐王李世民做过庆祝表演,至今,村里擅长这种技艺的还有一百余人。每年的正月二十七为代李青村的庙会。
编者按:截至今天,《每周一村》栏目已经刊登了五个村子,每次看到这一幅幅精心排制的版面,除了欣慰,更多的还是沉重。每次的采访都像是一次集团军进行大型战役的过程,面对浩瀚无序、菁芜并存、真伪难辨的一个个历史传说、故事,如何最大限度地探究实质、还原真实,在繁杂纷乱的资料中理出头绪、理清思路,找准突破口,成功再现村庄的古今风貌,都是一个个艰巨的任务、高深的课题。
幸运的是,在我们的整个采访过程中,不仅获得了当地乡镇村、有关部门的大力支持,还得到了关光远、王泽、万青云、郭会生等很多老前辈的无私帮助。正是他们的深厚积淀填充了我们《每周一村》的丰富内容,弥补了我们的不足,这些,都是清徐报社的《每周一村》采访团队面对困难时的底气和信心的来源。在此我们呼吁更多共同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投入到我们的探索之旅中来,为我们指引导航,共同发掘前人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展现现在的精彩生活,为我们的文化名城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神话的虚幻与历史的真实
代李青村,从前与杨李青、温李青同为一村,称为“桃李青”村,后因象峪河河水泛滥.将桃李青村冲毁,一村分为三处,人们以姓取村名:分别叫代李青、杨李青、温李青。直至解放前,这三个村子的人相互称呼,都是以“河”定位——河东、河西、河南。该村落的由来已远不可考,当我们向老人们问及此事时,几乎都是异口同声地“从盘古开天地”时说起,老人们的话并非信口开河,该村申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高跷据说起源于春秋时期,而那口铸造于金天德年间上书“奉为皇帝万岁”的大钟更为神秘莫测,它所体现出来的技术水平和精美的工艺水准,并不是我们可以通过短暂的采访和臆想可以究其根源的。
从前,“桃李青”村中有一座名为“大历寺”的大寺庙,据说有僧人一百多人,广有田产,单和尚的墓地就有五、六十亩之多。传说现存放于晋祠的大铁钟即在此寺庙中铸造,当时共有铜、铁两口钟,是合寺院主持的神力和两姐妹的魂魄而成,后来铜钟流落到陕西潼关,铁钟挂在徐沟县城,后因两钟遥相鸣应,激怒了县官,衙役们便奉命打掉了铁钟的一个响耳。为了这些传说,我们后来走访了县文化馆、文体局等单位,曾任晋祠文管组组长的王泽老人对这些故事耳熟能详。王泽先生还清楚地记得大铁钟1975年从徐沟迁往晋祠的过程,当时此钟在一户村民的院子里,仅仅为了拆开围墙就花了两百元的补偿费,后来王泽先生亲自为这口钟刮去泥沙,并记录下了钟上的铭文。至今,这里还有块叫做“钟光地”的地方,说是大铁钟就是从此地被风刮走的……
近代的奋斗征程和商业气息
为了得到更多、更翔实的资料,代李青村党支部副书记代玉锁带着我们走访村里上年纪的老人。这个历史悠久的小村庄,不仅有“桃李青”、“大历寺”的美丽传说,在近代史上,也曾有过“走外”的辉煌历史。现在村中开着一家医疗室的代二保,其曾祖兄弟“闯外”闯出了显赫的字号、浩大的名头,其商业领域所涉及的是个行业,人称“十大号”,包括烧酒、粮、油等,甚至有一句至今还在村人中朗朗上口的顺口溜——“先有十大号,后有洪福(语音)县”。当我们去上门求证时,代二保拿出了一份手工订制、誊写简陋的“现代”家谱,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找了半天,最终也不能确定是哪两个。据老人们介绍说,当时弟兄二人因村中“枯焦”得难以维生,决定“闯外”找活路,但具体目的地是哪里,还是两眼一抹黑。二人找了一只鞋子,向天丢起,希冀老天爷指点迷津。后来,弟兄二人顺着鞋子落下的指向,直奔陕西。在陕西,二人做起泡豆芽、磨豆腐的营生,从一个小小的作坊,打闹出了“十大号”的宏伟事业。八十一岁的代玉年老人还记得当年他七八岁时候,这兄弟二人中的一个返乡探亲时候的情景,老人们津津乐道地给我们讲述二人发迹前后的种种逸闻趣事,令人不自禁地沉浸到过去的岁月中。
指着村子里旧式院落,代玉锁给我们说起村中代、乔两姓氏的近代历史,每一处残存的大院都保留着家族、家庭的兴衰记录。还记得某位作家说过,“一部小说就是一个民族的秘史”,那么,这些院落里深藏着的,应该就是组成这部秘史的一个个情景故事。站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心里却升起一份“无故寻愁觅恨”的阴暗,那些曾为“蛮夷、不毛”之地的发达国家、区域大张旗鼓地寻根觅祖,不遗余力地在贫瘠的历史进程中搜集属于自己的文明碎片,在并不厚重的土壤中汲取营养,衍生出发达的自然、社会科学,拥有理性和谐的生存环境、体现出良好的民族素质。我们这块以“表里山河”自居的中国“地面文物第一大省”,在这样得天独厚的环境中是否应有一些新的发展思路和举措呢!或许,对于“五千年文明看山西”的三晋文物古迹、文化遗存,仅仅靠政府部门的主导和商业资本的运作,要对这些浩如烟海的传统文化进行全面的保护和挖掘,只能是“望梅止渴”一样不切实际的幻想。
在代李青村委会,会议室里陈列着村级组织活动场所建设今昔对比的照片、一摞摞的资料。同伴们记录、拍照、采访,忙个不停。集义乡的赵副乡长、村党支部书记乔玉根、村委会主任代民生和大学生村官热情地给我们介绍近年来村子发展建设的情况。我们能感受到这个古老小村焕发的蓬勃活力,整洁的村容村貌、人们满足宁静的心态,处处洋溢着吉祥和谐的氛围。我却不合时宜地有一种淡淡的遗憾,历史或许从来都是“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但那些模糊不清的历史根脉,是那样的令人神往和陶醉,就如同老人们沧桑深邃的面容,每一道皱纹间都嵌满了珍贵的回忆。这些,不仅是先辈的财富,更是有待于我们去挖掘、探究的丰富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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