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舍的情怀——新营

难舍的情怀——新营

本报记者   苗志崇   秦华   陈宏健

知青合影

    孟封镇新营村：地处清徐南面，与祁县相邻。现有居民203户，641人，耕地1765亩，以种植、养殖为主。

新建的村级组织活动场所

    在浩淼无边的历史长河中，新营是一个坐标，一个在史书上默默无闻、却又在一些人心中显赫无比的坐标——她标识了历史走过的痕迹，记录着三晋母亲河汾河的变迁，在“知青上山下乡”那段浪漫却又峥嵘的岁月里，她以博大无私的胸怀，默默哺育了在新营怀抱中的“知识青年”，成为这些人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丰碑。国内知名导演米家山在其回忆文章《荡去岁月沉沙，始见青春是金》中深情地写道——四十年前，我们三十七个年轻生命，像三十七棵稚嫩树苗，落在了这块叫新营的土地上，土地用她母性宽容博大的怀抱接纳了我们，使我们学会了自食其力，懂得了人生甘苦。艰苦劳动磨练了我们的意志，贫瘠生活让我们更现实，我们明白了消沉和放弃不会改变命运，逆境中更需要勇气和达观的心态。四年生活使我们成熟了，我们第一次真正脚踏实地站在了社会最底层，站在了我们自己生命的起点上。我们从此可以自信地面对未来、面对一切……也正是这段四十年前的磨砺，使得我们在继续长旅人生时，脊梁上多了几分坚挺、承托和充实，也多了一些迈向前路的沉着。

模糊的记忆

      新营村，村名虽有“新”意，村子的历史却极为古老。在史志资料中虽然没有对村名由来的明确记录，但根据张卯春先生对周边村落历史的研究和推断，在三晋漫长的历史中，新营曾一度作为一个屯兵单位而存在着，她见证了历史的变迁、文化的发展。《清徐地名志》中记载着长期作为“屯镇”的杨房营村名的由来：杨房，也叫杨素营，相传隋杨素击汉王谅，驻兵于此，故名杨素营，亦名杨房营。新营的周围有多个以“营”为名的村庄，南面三华里有后营、十华里有前营（两村属祁县），村北六华里有西营、禅房营，东北七华里有杨房营。
       据此而论，新营与周边古老的村落一样，是隋朝乃至更长一段历史时期中的兵家重地。但与历史上那些在刀光剑影中成长、成熟起来的知名地域相比，历史中新营是命运多舛、充满苦难的村落，暴躁易怒的母亲河多次泛滥成灾，冲刷着新营村并不丰富的记忆。在张卯春先生的回忆中，新营村周围有着高达四、五米，底部宽约六、七米的护村堰，汾河水的长期侵袭，造成了村子外高内低的地势。解放后，汾河不再泛滥，村民们在这里取土，到今天，护村堰基本夷为平地。

青春的丰碑

      1969年，包括二十二岁的米家山在内的37名“走资派”用草酸改户口、刻萝卜章伪造证件介绍信、自制假车票，放弃了国家应发的安家费，“抱成团”一起聚到了山西省清徐县。米家山在回忆中这样写道“山西是老区，我们中大多数人的父母生于斯长于斯，在上世纪国土沦丧、家破人亡的灾难中，为治国平天下、挽救民族危亡，浴血奋战在这里，老区百姓和我们父母曾生死与共、鱼水相依，相信他们一定会善待这些老八路的后代。”当时接纳他们这些有家难归的游子们的正是新营村。
       米家山们没有失望，在新营这块热忱的土地上，他们得到了充分的营养。“汾河水、青纱帐、盐碱地、红高粱、田间垄头、水渠坝场、牛栏猪圈、油灯土炕、烈日酷暑、凛冽寒风”——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成就了米家山们昂扬的青春年华。“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我们自己脱坯上梁、砌砖盖房，建起了自己的的家园，我们统一记工、集体开伙、轮流做饭，我们悠哉游哉、淡泊而满足地劳动和生活着……我们与老乡水乳交融打成一片，我们搞科学种田、多种经营、科学试验，引进杂交高粱，种葡萄种果树，为生产队买拖拉机……我们苦哉乐哉地在改变客观世界的实践中，厉练着自己；我们如饥似渴地学习吸收各种思想和文化，我们看中外名著、听中外古典，从《史记》、孔墨老庄到马克思《资本论》、黑格尔《历史哲学》、毛泽东《政治经济学笔记》，从西方古典音乐、俄罗斯民歌到山西梆子、民间小调，这些当时被禁锢的封、资、修的书籍和音乐，丰富了我们的精神，给予了我们快乐，开拓了我们的眼界，解放了我们思想，赋予了我们希望……这个集体记忆带给我们的绝不仅仅是回忆的乐趣，而是视觉与心灵的重温与震撼，还是我们自己青春一座纪念碑。”
       在这份深刻的回忆面前，恐怕任何人都无法保持从容的心态、无法遏制激动的心情。俗话说“以史为鉴”，而这是一副多么特别的镜子啊！映照出了这块贫瘠土地上特有的宽厚、包容，是新营成就了现在的米家山们，也是米家山们为现实世界的我们还原了真实感人的新营。

魅力“新”营

       我没去过新营，一次都没有，哪怕是采访了前法院副院长张卯春先生和现任村党支部书记兼村委会主任侯煜青，翻阅了张卯春先生的《新营旧忆》之后，也没有动过探“营”的念头，并非心不“向往”之，而是在接触了这么许多新营的人和新营的事之后，让我对新营产生了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奇特想法。这是一个奇特的村子，有过焦灼炙热的年代却没有留下明晰的印记，有不完美的记忆却不乏温馨，或许置身“庐山”之外是一窥其全貌的绝佳角度吧。但我对新营是熟悉的，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长期养成的职业敏感性，让我对新营的一些事迹耳熟能详。
       2008年，河南项城人大学生村官侯煜青高票当选为新营村委会主任，同时还兼任了村党支部书记，成为在各类媒体上出镜率颇高的新闻人物。
       2009年开春之际，村里帐上没有一分钱，“两委”班子硬是多方筹措资金7万多元，组织带领群众整修田间耕作道6000多米，铺垫煤矸石1500吨。5月份，筹资14万元更换了村内饮水管网，解决了村民的吃水困难。8月份，在县委、县政府和县交通局的大力支持下，投资40多万元，硬化了1300米的村内主大街并铺设了边道和排水沟，切实解决了村民的行路难。
       2010年，新营村被确定为省级新农村重点推进村，全面开展新农村建设，极大地调动了全村村民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积极性。全村硬化大街、小巷共3430米，其中主大街450米，村内小巷2980米，共计12526平米，总投资40余万元，基本实现了“户户通”。新建、改建村级组织活动场所共258平米，包括两委会议室、党员活动室、警务室、卫生室、计生服务室、老年活动室等，总投资20万元。建设文化活动广场1200平方米，并进行了绿化，种植草坪450平米，栽植塔松、国槐、卫矛3000余株，总投资10万元。投资1万余元对村庄道路绿化，已栽植国槐、香花槐、杨树等450株。同时完成改厕，极大地改善了农村环境。他们还实施了温室大棚示范种植，新建示范性温室3栋，目前蔬菜已经上市，效益良好……
       新营的村史很丰富，长长得望不到这个村子历史的源头，新营的村史也很简单，纯净仁厚的人文血脉仿佛一眼就能看穿。新营必将为历史所铭刻，无论是这块热土还是生活、工作在这里的人们，就像米家山先生在回忆中说的那样“这一切凝成了一段特殊的青春岁月，凝成了我们永不磨灭的一段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