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天高云淡,风清气爽,黄叶飘零,秋意甚浓。在这个赋有诗意的秋天里,我们与三千里外的胡杨有个美好的约定。
据说,有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风,有沙,还有美丽的胡杨。我曾怀疑过沙漠里无水无河,怎么会有生命的迹象?但传说胡杨的确就生长在那黄沙莽莽的戈壁滩上,奇迹般地成片成片地生长着,繁衍着,将生命的坚韧演绎到每个人的灵魂深处,不容你有丝毫怀疑,三千年的守望,只为等心中有诗与远方的游客,一睹它美丽神秘的芳容。这次远行从清徐出发,过陕西,跨宁夏,奔赴内蒙额济纳。
清晨,我与爱人稍作准备,便驾车上路,向着长满胡杨的地方额济纳出发。心若有所往,路就在脚下。翻越崇山峻岭,跨过黄河,途经陕西,远游之心已奔赴前方,来不及观赏这里层林净染的高山,也无暇顾及沟壑与峡谷,窗外的树与建筑物风驰电掣般向后退去,远处山腰间的民居高高低低散落着,如无人照管的羊群自由自在地游逛。这里虽是山区,却人烟密集。人往往遇到与记忆中相似的景物时,并不能激起好奇心,除非这些熟悉的景物出现在人烟稀少或绝无生命迹象的区域里,才能对其产生深刻的思考,或被生命的坚韧与顽强所感动。
车顺着路,人追着时光,向远方跑去。银川住了一宿后,一早便起程。熟悉的树木,山川,向后退;熟悉的人烟,世界,向后退。慢慢地,树稀疏了,草稀疏了,人烟稀疏了,没有了高山与河流,没有了绿树与青草。横亘在眼前的是静谥、黑沉、肃穆、庄严的贺兰山,无草,无树,无水,似乎也看不到生命的迹象,唯一能从脑海里搜刮的记忆就是岳飞《满江红》里的“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车窗里,我寻思着贺兰山的不一般,上山前,银川在它脚下安详而悠闲,风悠扬而草丰茂,水充足而羊肥美。天下黄河富宁夏,这个功劳似乎也离不开贺兰山挡风挡沙的功劳,才使得银川有“塞上江南”之美誉吧。翻过贺兰山,黄沙莽莽,横风呼呼,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沙漠被委屈地挡在山那边,再无力翻山越岭。
路一直延绵到视野看不到的尽头,车穿越在沙漠的路上,窗外,低矮的梭梭遍地是,这是唯一能看到的绿色,是蚂蚁生存之所,是蚂蚁的世界,不愧是蚂蚁森林。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漠里,人的欲望逐渐降温,不再思慕财富,也不再思慕名利,只渴望生命可以延续下去。当偶然遇见一群骆驼抑或一群马,心底便升腾一股生命如此坚强的感动。
车随时光远去,渐行渐远,除了路上来往的旅行车再无其他,连梭梭也灭绝了,沙漠里没有丝毫绿色,唯一的绿色是高速栏杆上人为涂的油漆绿。进入无生命的荒漠,人在想些什么呢?大自然赋予世界沙漠,沙漠赋予人类荒芜,荒芜的沙漠,警醒着人类要敬畏自然,要敬畏生命。
漫漫黄沙,沙头连绵起伏,如海浪般汹涌,如高山般雄壮,风吹扬沙,几百年,几千年亦复如是,一个沙头没,另一个沙头起。沙漠傲视着世界,谁能耐沙何?此时,夕阳西下,我对“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诗句有了新的意境,对“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有了新的理解。文字描绘的景象与亲眼目睹的景象之间的差距,永远是人类想象的空间,是创造美好意境的空间。
落日余晖下,车停人聚,远远地看到了胡杨矗立在黄沙里,有的三株两株长在沙漠里,有的独树一帜,有的无数棵胡杨连成一片,它们都有着斑驳粗壮的树杆,婀娜多姿的树枝,黄绿错综的繁密的树叶。老树枯干无枝无叶,静静地立在葱郁的胡杨树旁,倒下的枯干深深地插在沙漠里。这或许就是“三千年的守望”:生千年而不死,死千年而不倒,倒千年而不朽。
驻足观望,我感动着胡杨生长在沙漠的奇迹,更惊叹胡杨生命的坚韧与顽强。刚才路上黄沙漫漫,生命绝迹,眼前胡杨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在给人视觉冲击的同时,更给人以思想的洗礼。这里的世界选择了沙漠,沙漠选择了胡杨,胡杨赋予沙漠生机,赋予生命顽强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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