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有幸,凡俗的我,竟有缘得以成为一个遇见过神仙的人。
这神仙,风尘仆仆来人世一遭,却未曾染得丝毫风尘俗气,只让所过之处,瞬间便清了场子入了仙境;这神仙,清水一般的眼神,清风一般的气质,口吐莲花的清新,只让所见之人,瞬间便得以洗礼有了童心;这神仙,或因他几近不食人间烟火,所以,能写出仙气飘飘的散曲儿,从清徐出发,一路走向全国闻名曲界;这神仙,只因他擅长“仙人指路”,渡众多晚辈后生向“曲”而行,由清徐白石散曲社,到山西黄河散曲社,直达《中国当代散曲》杂志创刊总编;这神仙,清风两袖清徐留印,他为人师、当校长、曾任清徐县文联主席,县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这神仙,铁骨铮铮人间有痕,以一篇篇用思想凝练的灵魂之作——《山西——元曲的摇篮》《美哉散曲》《让曲与诗词并茂》……引渡当代散曲从元曲觅得彼岸,用一件件与仙音相和的散曲美文,美翻这俗世风尘,换得了一世清欢!
眨眼间,先生已辞别人间整整三年。
曾记得,与不食人间烟火的先生共进午餐,仙气飘飘的他轻声慢语,一句句春风款款,一字字大珠小珠,言不多,却是那字字珠玑引人入胜。只倒出一盘盘精神食粮,如下菜美酒,让整桌人顿感耳目生香。而先生却视美食如不见,整桌饭食,只夹取三五片薄薄叶片象征性地尝尝,大家调侃,比麻雀吃得还少。
曾记得,一年一度的县两会上,清徐的一群文朋诗友,早早便和我这位谋生于新闻行业的群友打探消息:在省城居住的常箴吾老师,开两会回来清徐,会在东湖宾馆的哪个客房居住?届时,便纷纷找理由云集于先生所在的房间。每一年,常老所在之处,便是我们的盛会之地。大家拿着自己近期的作品,向常老师来讨批语。精神矍铄的常老,点一支香烟,将笑眯眯清澈如水的眼神投过来,不急不缓,一篇篇点评着,激励着,如春风化雨,欣欣然催生着一朵朵新枝绿叶,为清徐的文学爱好者“开小灶”。每每此时,小房间被挤得水泄不通,大家心照不宣,听完课,便等待着常老为每个人带回来一本量身定购的书,过节一般热闹。而今想起来,这位神仙一般风一吹便可能会飞起来的先生,每一次归来,是如何将那么多沉甸甸的书籍,从省城搬运回来的?
曾记得,十年前,得知先生腿生疾卧病在床,与三五好友去位于湖东南二街的先生家中探视,本就长得清瘦的先生此刻更显得弱柳扶风,而他却硬是强撑着坐在了沙发上,用清如水的目光慈爱地迎接着我们,谈文学,说散曲,神清气爽地与我们谈笑风生,全然看不出他身体内藏着的不舒适。知先生性情的我们,小坐片刻后依依不舍辞别先生。出得门来,回望先生居住的鸽子楼里的小窗,见先生立在窗口,笑盈盈和我们挥手作别,那一刻,心中百般滋味化两行眼泪无法止住,急背过身来,怕先生发现笑话。
曾记得,为引渡我之愚鲁之流能爱上诗文散曲,先生托人给我吃偏饭,寄回好些书籍,期冀我能乘年轻早得熏陶,而我却一味感觉来日方长,要等得一个长长的足以能聆听一整段时光的机会,再好好跟着先生学起,浑然不觉先生已是古稀之人,空留遗恨,却中了“树欲静而风不止”的蛊。
曾记得,三年前,惊闻先生状况不妙的我,固执地坚持没去探望先生,怕只怕先生轻如羽的躯体,撑不住我等频繁探视的打扰。直至很快得知先生仙逝的消息,乃至先生的追悼会上,当雪花般祭奠先生的文章向我发来,我咬紧牙关,含着热泪,愣是坚守在祭奠仪式的后方,默默收集从现场、非现场发回来的一声声思念,集中精神组稿、编辑,只为将缅怀先生的文字,能在有限的报纸版面中,留存得多一点,全一点,让遗憾少一点,再少一点……
眨眼间,先生已辞别人世间整整三年。再回首,捧读先生创刊的《中国当代散曲》,惊喜地发现:散曲之于先生,便是一个人;先生之于散曲,便是一支曲。散曲之于先生,先生之于散曲,原本早融为一体。先生他一直都在,一直都在!突然间,我再次热泪盈眶。
感恩上天,派这样一位神仙来过;感恩上天,凡俗的我,竟有缘得以在人世间遇见过这样一位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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